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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  老百晓在线九年级上册我爱这土地教学设计  
  深度对话,何以进行
——以艾青诗作《我爱这土地》的教学为例
 
作者:大理大学文学院 汲安庆
   
 
  深度对话本应是语文教学的“日用品”,现在却成了罕见的“奇珍”。
  这种怪现象的产生多被视为学生的错:拙口钝腮,不会思考,不会分析,甚至连“不愿配合”“不善配合”的罪名都冒出来了。殊不知,教师才是真正的根源。不懂启悟,不懂分析,出现深度对话的契机不知把握,对文本的形式秘妙一律茫然,只会跟着教参鹦鹉学舌,一点儿自家的体验、辨析和创造都没有,又岂能指望学生和他产生深度的对话?克罗齐说:“要理解但丁,就得把自己提升到但丁的水平。”可是,教师的学养严重匮乏,自家与文本的对话都了无深度,又岂能指望引领学生产生深度的对话?没有深度对话,“语言积累、培养语感、发展思维、熏陶感染”……一切的一切,又从何说起?
  美国心理学家詹姆斯在其名著《与教师谈心理学》中曾说:“心理学是一门科学,教学是一门艺术,科学本身不会直接产生艺术,必须使用居间的富有创造力之头脑的独创力来使科学付诸应用。”的确,没有“居间的富有创造力之头脑”,语文课程标准制定得再完美,学生的发言再精彩,深度对话的教学胜景都不可能产生。
  但这样说并非意味着深度对话难于上青天。立足文本,带上自我真切的生命体验,引导学生围绕形式秘妙执着探究,多方打通,深度对话、灵性对话的教学之境还是可望达致的。
  不妨以艾青的诗作《我爱这土地》为例,谈谈何处深度对话,如何开展深度对话。

  一、聚焦情脉,玩绎形式秘妙
  语文教学不该在一望而知的表象层面纠缠,而应深入到中层的情脉或意脉(孙绍振先生将两者合称为“情志脉”),以及更为深层的形式规范,去揭示作者言语表现的智慧。情志脉何以要成为语文教学的焦点?从解读的角度讲,把握了情志脉,实际上就是把握了作者思想情感的图谱、无限丰富的心灵世界的奥秘,并找到了切实体悟作者言语表现智慧的门径;从教学的角度讲,聚焦情志脉,则可避免教学的碎片化,使教学能纵横捭阖,又能纲举目张;从审美的角度讲,把握情志脉的过程,也是思维磨砺,想象翩跹,生命融合的过程,是审美主体由“片面的人”向“完整的人”不断建构的过程。
  因此,深度对话聚焦情志脉是非常明智的教学择定。
  《我爱这土地》是一首现代诗,它的情志脉是什么呢?
  骆寒超教授认为是“从灾难痛苦到奋起战斗,再进入一片光明”,因为土地、河流、风、黎明这一组意象的“推移和组合”,显示了艾青诗的抒情结构中一个引人注目的特点——“痛苦也罢,灾难也罢,总是暂时的现象,只要通过战斗,最终必定有个光明美好的结局”。[]但这只是情志脉的一小部分。
  从整体来看,全诗其实是循着“嘶哑的鸟”→“腐烂的鸟”→“含泪的我”这样一条情志脉下来的。既体现了艾青诗作一贯的绘画感,也将忠诚爱恋、倾情歌唱、勇敢战斗、执着奉献的情怀悉数囊括其间了。
  这条情志脉的特色在对现实逻辑的背叛上!照理,应该是这样的顺序:“含泪的我”→“嘶哑的鸟”→“腐烂的鸟”。因为深爱,才会出现后来的倾情歌唱,乃至生命献祭!可是艾青打破了这种逻辑链,个中秘妙何在?
  学者们经常为这条情志脉中的“我”是“鸟”,还是“人”争论不休。其实,这关系不大。
  是鸟,诗歌会在假定性的想象中,构成一个浑融一体的抒情结构,直逼“感时花溅泪,恨别鸟惊心”之艺术境界。让含泪的鸟成为一个特写镜头,也更能表现作者的爱之深,盼之殷,具有极大的艺术表现弹性。
  是人,则会有如梦似幻,庄周梦蝶般的恍惚与浸淫——不是哲思的专注与沉迷,而是由痛苦、仇恨、期盼交织、催生出来的更深眷的爱的洗礼与升华。不过,从表现力上看,还是取后者为好。一是契合诗歌的内在逻辑——连鸟都会深情歌唱这片被蹂躏得千疮百孔的土地,并用生命为之献祭,更何况生于斯、长于斯的“我”!同时也会鞭挞当时社会散布的抗日前途悲观的论调。二是时而鸟,时而人的角色穿越,更能体现“我”对故土之爱的疯魔痴狂,以及遭受侵略所引发的痛苦之深、仇恨之烈,反抗之决绝。
  骆教授所说的“从灾难痛苦到奋起战斗,再进入一片光明”的抒情结构,如果脱离后面的生命献祭,以及生前或死而复生时的含泪凝望结构,无论抒情,还是想象或表意,都是非常浅表化,甚至是缺乏个性表现张力的——因为“痛苦→奋起→光明”的大团圆理路是普适化的认知,且代表了一种幼稚的乐观主义,不仅很难正视淋漓的现实,而且也消解了诗人思想的深刻与丰富,以及诗歌创作中的个性色彩。钱理群教授就说过:“抗战初期,当大多数诗人都沉湎在廉价的乐观中,预言着轻而易举的胜利的时候,艾青却对生活有更深沉的观察与思索,他在全民抗战的胜利中,看见了阴影、危机,看见了祖国大地的贫穷,战争的真正主人人民还生活在苦难中。”[]钱先生是从诗人众多诗歌作品中流露的忧郁诗绪的角度说的,这种清醒而深邃的忧郁诗绪,在“嘶哑的鸟”→“腐烂的鸟”→“含泪的我”这一曲折的情志脉中一样可以见出,这难道不是艾青本诗创作的一大神奇吗?
  基于此,教学中完全可以围绕下述问题,展开深度对话:
  1、这首诗中出现了三个令人怦然心动的画面/意象:“嘶哑的鸟”→“腐烂的鸟”→“含泪的我”,构成了一条非常清晰的情脉/意脉,你能体悟出其中蕴含的情感或哲理吗?
  2、也有人说这首诗的意脉是:灾难痛苦→奋起抗争→迎来光明,你认同这种观点吗?为什么?
  3、“含泪的我”这一意象到底指人,还是鸟?如果将“嘶哑的鸟”→“腐烂的鸟”→“含泪的我”这条情脉/意脉,如果换成“含泪的我”→“嘶哑的鸟”→“腐烂的鸟”,可以吗?试说说理由。

  二、审视意象,把握篇性特征
  如果说聚焦情脉/意脉是从宏观上确保诗歌教学的生命感和美感的话,那么,对意象营构的审美观照则偏于从中观层面,比较具象地感悟作者的言语表现匠心,并深切把握诗歌的篇性特征——诗人言语表现的独特性。
  对篇性特征的把握目前是很多老师的难点,乃至盲点。不少优秀的语文老师,教学中也只是终于对文本的类性特征把握。但是,识别文本的篇性是语文教学之必需,也是最能磨砺语文教师专业技能,提升语文教师学养的必由之径,无法回避,也不应该回避。熟练的染色工人能识别近两百种不同的颜色,我们语文老师为什么不能识别不同文本的篇性特征呢?
  篇性特征不只是从意象中能见出,选材、结构、视角、命意、表现手法等各方面均可见出——本诗中的情脉/意脉就体现了篇性特征。但是相较而言,“嘶哑的鸟”“腐烂的鸟”这两个意象更能体现《我爱这土地》一诗的篇性特征。
  为什么?因为它们太另类、太不雅,因而也太个性了。提及嘶哑,人们会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憔悴、呆滞、失落、痛苦、扭曲……提及腐烂,则会很容易想象到恶臭弥漫、蛆虫蠕动、蚊蝇乱飞的场景,这些自然都是非诗意的。不雅,与“自在娇莺恰恰啼”(杜甫《江畔独步寻花·其六》)“隔叶黄鹏空好音”(杜甫《蜀相》)“落红不是无情物,化作春泥更护花”(龚自珍《己亥杂诗》)“从今别却江南路,化作啼鹃带血归”(文天祥《金陵驿》)等诗句比,更是一目了然。即使在同一首诗的意象群落中,与悲愤的河流、激怒的风、温柔的黎明比,“嘶哑的鸟”“腐烂的鸟”在形式上依然显得“扎眼”。可是,艾青不顾诗家之“大忌”,硬是给用进了诗中,且用得深情款款,意蕴、风格上浑然天成,这便很耐人寻味了。
 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神奇的逆袭?个中原因至少有两点:
  一是与诗歌中激越、深情而忧郁的感情基调保持了高度的统一。
  外族入侵,国土破碎,任何一位有血性的中华儿女都会在心中燃烧仇恨和复仇的烈焰。表现在诗中,便会不可遏制地染上“强烈的理想主义与英雄主义的色彩,别具一种刚健、粗犷、壮阔的力的美,以及历史沸腾时期昂扬的激情”[],而嘶哑歌唱,死了、腐烂了都要爱的鸟的意象恰好最能表现这种特定时空的美学原则,释放个体的、民族的满蕴生命能量的大悲愤,大深情,这恰恰是娇莺、黄鹂等小巧玲珑、婉转明丽的意象所不能承载的。
  《我爱这土地》写于1938年。写这首诗的前十六个月,即全面爆发抗战的前夜(一九三七年七月六日),艾青在所写的《复活的土地》一诗中,这样敬策自己:
  就在此刻,
  你——悲哀的诗人呀
  也应该拂去往日的忧郁,
  让希望苏醒在你自己的
  久久负伤着的心里:
  因为,我们的曾经死了的大地
  在朗朗的天空下
  己复活了!
  ——苦难也成为记忆,
  在他温热的胸膛里
  重新旋流着的
  将是战斗者的血液
  血液在温热的胸膛里旋流的战斗者怎么可能是柔弱的娇莺、黄鹂呢?只能是填海精卫、啼血杜鹃式的复仇之鸟,战斗之鸟,大爱之鸟!李铁秀教授在鉴赏中不知不觉将艾青笔下“嘶哑歌唱的鸟”换成说“歌唱的小鸟”,显然是没有体味到这一审美创造的玄机。至于有些学者将嘶哑歌唱的鸟考证为“乌鸦”,认为只有乌鸦才有叫声嘶哑的感觉,更是没有体悟到诗人创作匠心的无稽之谈[]。
  不过,“嘶哑的鸟”“腐烂的鸟”这两个意象并非仅是时代情绪的集中喷发,也是诗人一生爱国、奉献情怀的写照。艾青明确说过:“我生活着,故我歌唱。”[]在《光的赞歌》一诗中,他曾写下这样的诗句:
  即使我们是一支蜡烛
  也应该“蜡炬成灰泪始干”
  即使我们只是一根火柴
  也要在关键时刻有一次闪耀
  即使我们死后尸骨都腐烂了
  也要变成磷火在荒野中燃烧
  ……
  在这个茫茫的世界上
  我曾经为被凌辱的人们歌唱
  我曾经为受欺压的人们歌唱
  我歌唱抗争,我歌唱革命
  在黑夜把希望寄托给黎明
  在胜利的欢欣中歌唱太阳
  时隔40年,歌唱与奉献的情怀丝毫未变!因此“嘶哑的鸟”“腐烂的鸟”的意象可谓具有了超越时代主题的价值,有了永恒的意义。
  如果将这种意象营构放置在当时的文化语境中,更能看出诗人言语表现的独特与可贵。因为形势的紧迫与逼仄,救亡图存,同仇敌忾的民族需要压倒一切,诗歌创作毫不例外地应时而动,主张“催促和鼓励全国给敌人蹂躏、践踏、剥削得遍体鳞伤的大众,为着正在危亡线上的民族和国家,作英勇的搏斗”[]。要发挥“催促和鼓励”的作用,赤裸裸地宣泄情感——特别是集体的、人民的情感,便成了很多诗人理所当然的选择。徐迟声称“战争的范围与程度之广大而猛烈,再三再四地逼死了我们的抒情的兴致”“轰炸已炸死了许多人,又炸死了抒情”“如果现在还抱住了抒情小唱而不肯放手,这个诗人又是近代诗的罪人”[]。这样一来,口号诗/标语诗、粗糙的叙事诗盛行便不足为怪了。在这种情形下,艾青择定个性化的意象来抒情写意,不仅有力地融入了时代潮流,而且还发出自我的呼声,使时代的“大我”与个体的“小我”达到有机融合,一下子显示了其审美眼光的锐利与深邃。
  二是具有强有力的核心统摄作用。
  土地、河流、风、黎明这些意象都是鸟歌唱的对象,或者说是由鸟意象引发而出的,很能传递诗人内心汹涌澎湃的诗情,就像闻一多《死水》一诗中的“绝望的死水”牵引出破铜烂铁、剩菜残羹等一系列意象,恰到好处地宣泄了摧毁腐臭旧世界的情感一样,在形式上是极具统摄力、规范力和塑造力的。
  整个意象群集中表现了诗人对祖国的热爱、对侵略者的仇恨和反抗的决心,对美好未来的向往,这些都是歌唱之鸟意象的象征内涵——即使按骆寒超教授所说,是传递了“痛苦也罢,灾难也罢,总是暂时的现象,只要通过战斗,最终必定有个光明美好的结局”这一哲理,意蕴上也还是统摄的。
  诗中的四个意象——土地、河流、风、黎明,尽管有痛苦、悲愤、激怒、温柔之别,但悉数是鸟意象的情感折射,且都是在激越、深情而忧伤的风格统摄之下,因此风格也是统一的,且带上了艾青平民式的率性、平实和刚健——假如我是一只鸟/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/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着的土地,这与狗不嫌家贫,儿不嫌娘丑的民间情感,不是异曲同工么?也迥异于同时代其他诗人“小处敏感,大处茫然”的抒情小唱。鲁迅在《白莽作<孩儿塔>序》一文中评价殷夫的诗作:“这是东方的微光,是林中的响箭,是冬末的萌芽,是进军的第一步,是对于前驱者的爱的大纛,也是对于摧残者的憎的丰碑.一切所谓圆熟简练,静穆幽远之作,都无须来作比方,因为这诗属于别一世界。”这种评价对艾青的《我爱这土地》,同样适合。若谈“爱的大纛”“憎的丰碑”,全诗中也只有“嘶哑的鸟”“腐烂的鸟”这两个意象最堪此任了。
  缘于此,聚焦独特意象的深度对话,可以围绕下述问题展开:
  1、有人认为,“嘶哑的鸟”“腐烂的鸟”这两个意象太另类,太不雅了,应该换成杜甫笔下的“黄鹂”或“娇莺”;有人在解读这首诗时,不知不觉将“嘶哑歌唱的鸟”置换成“嘶哑歌唱的小鸟”;还有人考证出诗中的鸟为“乌鸦”,因为只有乌鸦的声音才是嘶哑的。对这些观点你同意吗?请择一或逐一谈谈你的想法。
  2、“嘶哑的鸟”“腐烂的鸟”这两个意象,仅是表达诗人对祖国的热爱、对侵略者的仇恨和反抗的决心,对美好未来的向往吗?
  3、同是表现爱与奉献的情怀,你觉得艾青诗中嘶哑歌唱,死了连羽毛也要腐烂在土地里的鸟意象,与龚自珍“落红不是无情物,化作春泥更护花”,文天祥“从今别却江南路,化作啼鹃带血归”等意象比,有何独特之处?

  三、研磨措辞,体悟精致之美
  研磨措辞,体悟文本的精致之美、个性之美属于微观层面的审美观照。
  优秀的作品是整体的好,遣词造句无不染上“语不惊人死不休”的追求。解读/教学中,如果把握其间的苦心和奥秘,往往可以收到尺幅万里,窥一斑而见全豹的奇效。这方面的经典案例太多了,如民国时期的夏丏尊对方苞《左忠毅公逸事》中“不速去,无俟奸人构陷,吾今即扑杀汝”一句的解读:
  “不速去,吾今即扑杀汝”是顺口的,中间插入一句“无俟奸人构陷”很不顺口。作者在这上面似乎曾大费过苦心,故意叫它不贯穿,藉以表出(左公。笔者注)当时愤怒急迫的神情。
  当代的如:欧阳代娜抓住“异”(览物之情,得无异乎;或异二者之为)字体会范仲淹《岳阳楼记》的情感之美、文笔之美,以及结构上的“转折之美”;王君抓住“只”字(①他靠着活命的只是一辆破旧的三轮车;②他只有一只眼;③他只好把他那辆三轮改成运货的平板三轮……),引导学生体会老王活命的不易,还有作者杨绛遣词的精准之美,情意表现的含蓄之美。
  在《我爱这土地》一诗中,有哪些措辞值得仔细研磨,引导学生展开深度对话呢?
  有的。比如,有学者提到的“假如”一词,认为这是一种“思维的内在机制”“诗性语言形式的外在标记”,诗凭借这“假如”思维的想象,可以从日常生活现实感觉的尘境进入审美感受与超越的诗境。这种现象并非偶然,徐志摩的《雪花的快乐》,田间的《假如我们不去打仗》都用过。诗人艾青在这里把自己“假如”为“一只小鸟””,想象的独特、意象的创造与自我的发现融为一体,由此叩开独创的属于自己的诗的世界。
  还有“这”(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着的土地/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/这无止息地吹刮着的激怒的风)与“那”(和那来自林间的无比温柔的黎明)——既揭示了作者“灾难痛苦→奋起抗争→迎来光明”的心路历程,也暗示了“痛苦也罢,灾难也罢,总是暂时的现象,只要通过战斗,最终必定有个光明美好的结局”这一人生哲理。从形式上看,3个“这”与1个“那”,既表现了这组意象中的情感变奏——四个意象如果打乱,这种变奏就会无法体现,也体现了刚柔并济的风格,甚至可以说诗人在痛苦中歌唱,在愤怒中抗争的动力正是缘于对土地上黎明之光的渴盼,因为有了这光明的渴盼,所有的辛苦,甚至牺牲都在刹那间转化为了一种难以言传的神圣、崇高和美丽——另类不见了,不雅也隐遁了。
  教学中,如果没有跋涉到这样的审美高度,只能糟蹋了这些看似寻常的措辞秘妙。以学生无需深度解读为借口,来掩盖自我鉴赏与批评的肤浅和平庸,再优秀的文本对他来说都是暴殄天物。在《诗论》一书中,艾青曾意味深长地说过:“一首诗的胜利,不仅是它所表现的思想的胜利,同时也是它的美学的胜利。——而后者,竟常被理论家们所忽略。”既然如此,我们为什么不能着力形式,去感受诗人美学的胜利呢?
  但是,将文本解读成果转化为教学生产力的过程中,也要注意相关资料的查询与搜集,不同作家、相同主题的比较、打通,更为重要的是一定要结合学生知识和心理的实际,以比较通俗、形象的表达方式,引导他们在轻松愉快的气氛中参与到深度对话中来。
  研磨该诗措辞之美的深度对话,不妨设计以下问题,以激发他们的研讨兴趣:
  1、诗中有3个“这”,1个“那”,看似寻常,其实隐藏了很多写作玄机。你能看出来吗?
  2、“这”与“那”引领下的四个意象,它们的顺序可以颠倒吗?为什么?
  3、“假如”一词,既打开了艾青的想象之门,也打开了他的情感之门,信念之门。假如艾青不用“假如”的表达方式——不借助嘶哑歌唱的鸟的意象,而是自己跳出来直抒胸臆,那样还会有撼人心魄,催人泪下吗?在你的阅读经历中,是否还遇过“假如思维”的诗歌?可否谈谈它们与《我爱这土地》的异同?
 
 
  [2021-07-09]  摘自《汲安庆老师的博客》网站
 
  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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